漏油了。
“坏事了!”王皓阳叫道,可飞行器已经彻底失控,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视线开始发花,云层和岩壁在眼前搅成一团模糊的色块。
复制人还在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像是在欣赏猎物坠落前的挣扎,步枪的枪口始终稳稳地对着他。
就在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来的时候,“哐当”一声巨响,飞行器的左翼彻底脱落,带着一串火花坠向下方的深渊。
失去平衡的机身猛地往下一沉,王皓阳只觉得腰间的安全带骤然绷紧,勒得他肋骨生疼,下一秒,整个飞行器在空中解体成了无数碎片。
失重感像潮水般将他吞没。
他像片被狂风撕碎的纸,开始在空中自由落体。
衣服的布料被气流扯得猎猎作响,头发根根倒竖,防风镜早就不知所踪,冰冷的风灌进眼睛里,刺得他视线模糊。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墨绿色的森林像块毛茸茸的地毯铺在谷底,崖壁上裸露的岩石在下落中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见岩缝里顽强生长的灌木丛。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失重带来的窒息感攥着心脏。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左上方的崖壁,一棵歪脖子松树正斜斜地从岩壁里探出来,树干上挂着道晃动的人影。
魏梓濠此刻正单手死死抓着松树的主干,另一只手正奋力解着缠在手臂上的绳索。
“接着!”魏梓濠的吼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猛地松开手,那根缠着防滑纹路的登山绳像条灵活的蛇,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绳头的合金挂钩“呼”地一下擦着王皓阳的耳边飞过。
王皓阳的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