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近乎祈求的颤音,却只换来寂静的回应。
消毒水的气味永远刺鼻,唐怀瑾却早已习惯。
他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脸,将榨好的果蔬汁缓缓注入鼻饲管,翻着相册絮絮叨叨讲小时候的趣事。
有次讲到唐念念偷穿礼服摔进泥坑,他突然笑出声,眼泪却不受控地砸在相册封面上。
深夜是最难熬的。医院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
唐怀瑾蜷缩在陪护椅上,盯着监护仪的曲线,生怕哪一秒出现异常。
有时他会突然惊醒,冲到病床前,颤抖着指尖探向唐念念的鼻息,确认她还好好地活着,才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日子在无尽的等待中流逝,唐怀瑾推掉了所有工作,手机里塞满的消息,他却置若罔闻。“只要你醒过来,”
他将念念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哥什么都不要了。”
窗外的树叶绿了又黄,病房里的时光却仿佛停滞,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见证着这场漫长而痛苦的守候。
那天,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急促,唐怀瑾猛然从陪护椅上弹起。
唐念念的睫毛眼皮,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重量。“念念?”
他几乎是扑到病床前,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颤抖。那双紧闭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却没有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茫然。
“别
别过来”
唐念念突然尖叫,身体拼命向后缩,输液管被扯得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