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以后这种话江芜就不放心,正常人谈以后可以勉强称之为憧憬未来,而一个病人谈起以后,除了抱有走下去的幻想就是她不觉得自己还会有以后。
“我为什么一个人。”
妈妈没说话,打开了电视,问:“是教上次那个男同学?”
“啊……是。”一扯回到令她心虚的话题江芜就觉得自己快要语无伦次,也不再追问。
妈妈没有窥见她的紧张,只是笑意盈盈的问起,“不是在谈恋爱吧?”
江芜总循规蹈矩地生活着,像是套在一个标准答案里,几乎没有越出这些界线和谁有什么接触,提起那男孩子来却变得多了几分掩饰,很难不让人怀疑。
江芜吓了一跳,连忙否认,“不是,就只是教学关系而已。”
妈妈嗯了声,看着电视,手上慢条斯理地继续修剪另外一盆绿植,开玩笑似的说,“谈恋爱也没关系,把握好分寸就行,现在嘛,最多牵个手就好了。”
“那小伙长得也可以,一起学习,我不反对。”
“他成绩很不好吗?”
妈妈接二连叁的话让血色快速浮上江芜耳根,电视机里强烈的鼓点声和着她的心跳,哪里再敢多说什么,生怕妈妈看出些其他的来。
“嗯。”
“有时间可以叫来家里吃个饭,毕竟你也是个小老师了。”
江芜想起楚弋看见期末成绩进步后嚷嚷着要她记得欠了他一顿饭,还得来家里吃,本来正愁着,这下也有机会了,点点头,“好。”
脑子又转回妈妈那句话,牵个手……
她眼眸垂下,心绪烦乱得像被风吹得胡乱摇晃的树枝,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