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不过半日,他回洋房收拾剩余的东西。说是收拾,其实没啥残留,他早已习惯四海为家,捞了一圈也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旧衣物。
于是大下午,几个兄弟在楼下喝成一圈,说要帮准新郎拜别单身的日子。
他却站在二楼,看着窗外嫩枝突发的荆棘。
一年前,她飘飘荡荡的红裙随风勾勒,像是要越过这些荆棘走入另一个世界。
目的地是他,他的世界。
而今,嫩芽新发,窗户犹在。
连胜恍惚觉得,那该是她离自己最近的时候了吧。
手里的猩红一直燃烧,香烟落进,男人仍盯着那个方向,仿佛能盯出个她来。
直到之前一起鬼混的小五上来,说楼下有人找他,看着不是个善类。
连胜眉头微蹙,掐灭了烟,下楼。
十几步的水泥梯子,连胜从没想到在这会碰到那个人陆一淮正站在大门处等他,剑眉横挑的眉峰下,是同样深邃如潭的眼睛。
不同的,是那股神态和举止。
一个来自三教九流,吊儿郎当到骨子里,身上穿的衣服没有正形,仿佛从煤灰堆里挑出来。
可依然却掩不住那股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