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从筠亲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没法听见章天纵说一些自轻自贱的话,那是她一直一直捧在心尖上的少年。
章天纵的睫毛颤了颤,安静了下来。
真要命,果然不能和章天纵见面,一靠近他,她就总是做出些没在她预想之内的事情。
按理说,和前任一刀两断,干干净净,才是她的行事准则,可这准则在面对章天纵时,总是处处退让,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心疼和下意识的迁就。
“阿筠?”
章天纵舔了舔唇,有些惊喜的看向她,眸里再次有了光亮。
他想再亲一下。不,很多下。
“你去客厅呆着。”
刁从筠又往后退了退,手抵在橱柜上,神情中是显而易见的抗拒。
急促的心跳冷淡了下去,章天纵不想离开刁从筠,哪怕是这么一点距离也不行,却突然看见了她眼底显露的厌烦,准备往前迈的腿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好。”
章天纵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他不敢再去看刁从筠的眼睛,那是什么?厌倦?厌恶?嫌恶?
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客厅里的空气为什么这么稀薄?
为什么世界是雾蒙蒙的一片?
为什么,心脏这么疼?
章天纵蹲在沙发旁,受伤的手按住自己疼的厉害的心脏,可能太用力,白色的绷带处又渗出了些血来。
刁从筠听见了客厅里章天纵发出的声响,打开水流,水声掩盖住了章天纵的动静,她盯了会儿不停流出的清水,突然想到,如果做个比喻,她曾以为自己对章天纵的感情,就像此时不停的流出的清水一样,会永远汹涌,永远清澈。
但她做不到。
水流关上开关也会停止,源头被污染了就不会清澈,她对章天纵的一厢情愿,早在她生了嫉妒和独占欲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继续了。
他分不清爱和习惯,而她可以。
他们必须及时止损才是。
刁从筠理清了思路,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不是很开心的脸,关掉了水流。
噢,她是因为担心章天纵出事了才来找他的,而看他现在还好好的,她也该走了。
刁从筠在厨房里搜寻了一下,简单的煮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