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不知道竟然和杜小炳还有这么一段纠缠……暮春的太液池畔,垂丝海棠簌簌落了一地。
小兕子倚着九曲回廊的朱漆栏杆,攥着半卷书笺认真地读着什么。远处水榭里,秋容暮正与新科状元之女杜小炳执盏言笑,腰间系着的银香囊随着动作轻晃,那本该是她亲手绣了三个月,准备在七夕送予他的表达情谊之物。
"殿下又在看秋小郎君了?" 贴身婢女小垚捧着青瓷茶盏走近,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犹豫,"奴婢斗胆说句偷听到的,那柳家小姐生得冰肌玉骨,倒教旁人说了公主的闲话......"
兕子一听,唉,都怪我最近疏忽大意,兕子当然不会像话本里的怨妇一样,抓起螺钿匣子里的玉簪,就上演“镜碎惊飞鸟”的苦情戏码(虽然那画面感想想还挺带感)
……那些深宫少女的烦恼?对于她来说,不存在的!现在她必须得赶快去寻那野山参了!她像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般,有点儿为了自己最近疏忽保养而捶胸顿足的意思。
铜镜前,兕子对着自己的脸进行了一场“死亡凝视”——嗯,确实美艳得甩那个杜小炳三条御花园长廊都不止!可摇曳的烛光偏偏像个不怀好意的狗仔,精准地聚焦在她鼻头上那些细密的“芝麻粒”上——在崇尚“素颜杀”的她看来,这简直是最萌女娃娃颜值界的重大安全事故!
没太多美妆经验的小垚,忧心忡忡地确认了这恼人的东西,就是主子嘴中说的“黑头”,她捧着一盒皇上刚赏赐的新到的波斯进口遮瑕膏(号称能盖住一切,除了良心),语气真诚又带着点绝望:“公主殿下,您看这...这波斯的神仙膏子遮得了一时,遮不住一世啊……”
兕子严重同意:“唉,越用,我鼻尖的‘暗卫’就会越堵塞,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这些黑头连夜给本公主递辞呈!!”
铜镜映出兕子眉间微蹙的弧度,她摩挲着自己可爱的鼻头,前日敷了七次珍珠粉都压不住的油脂,此刻正泛着恼人的光泽。
"这般模样,太没有心机了,哪敌得过柳家小娘子..."她对着镜中人叹气,她已经想好注意迫不及待想穿越回去脱胎换骨了。
"紫岸!"兕子猛地转身,惊得侍小垚才端来的茯苓膏险些洒出,"叫紫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