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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
眼皮沉重地支棱上去,让他能勉强看见贴着幼稚海报的天花板。
转到右边,是桌上乱堆的模型和手工,转到左边,是那扇窗帘紧闭的窗户。
温荣像被烫到一样倏地收回视线,呆愣愣地看了会天花板,然后僵硬地往下看去。
床尾正前方,温璨还是披着那件黑西装,整个人也依旧乱糟糟的。
这次手边没有烟也没有酒,他在小圆桌上下棋。
自己和自己下。
温荣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苍白的肤色,因为没睡好眼下也有些青黑,但神情沉静冰凉,下棋的动作很规律,就像个被写好程序的机器人。
哒哒的落子声响了好一会儿。
温荣终于发出嘶哑干涩的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语气中再也没有之前不安分的试探。
如果人的精神是一捧燃烧的篝火,那他现在大概只是一支即将熄灭的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