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突然提“五彩丝线绣玉兰花”让她心头一疑,玉兰花都用素色丝线,才显素雅,谁会用五彩丝线?这没头没脑的话透着怪异。
而佳婕妤为什么要将金盏菊的针法讲得那般细致?是在试探什么吗?
还有金珍也用缎子做了东西,几位娘娘只是看了几眼,并没多言,怎么到了她绣的帕子,几位娘娘会如此关注。
难道这就是皇后突然宣召她家主子的原因?
这帕子牵扯到什么事了?
还不等伶俐琢磨出头绪来,霜降、夏秀和顷珠带着各宫的流云缎返回了。
余少云的目光落在霜降捧着的那匹流云缎上,指尖轻叩紫檀木扶手,忽而轻笑一声:“佳婕妤倒是省事,旁人都将流云缎裁制了衣裳,偏你连半寸都未动用。”
“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妾身着实困惑。”谢知意垂眸时指尖轻拢暖手炉银链,声线温婉却暗藏锋芒,“为免误读娘娘深意,还请娘娘明言。这赏至各宫的料子,可是定要限期裁用?若未曾动用,便是对天家赏赐的轻慢么?难道宫中器物的用度与否,都要拿来评断是非?”
她抬眸时眼波流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惑,“若因料子用度快慢劳烦皇后娘娘挂心,倒叫妾身寝食难安了。”
“佳婕妤何必多心?本宫瞧你正当妙龄,容颜昳丽如春晓之花,原该着这贡品流云缎裁些时新衣衫。”她顿了顿,指尖叩响案头鎏金茶盏,“这料子原是南边官织坊年贡的头筹佳品,总不能让它在库房蒙了尘。须知陛下素喜明艳之色,女子妆扮得宜,方显承宠之态。”
谢知意端杯,假意抿了口茶水,才缓缓地道:“皇后娘娘谬赞了。《女诫》有云‘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而世人也总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可妾身倒觉得,若连容貌昳丽都成了错处,反倒辜负了陛下赏赐这贡品的美意。”
她放下茶盏,起身福礼,“娘娘这番提点,妾身自当铭记于心,改日定着流云缎裁的新衣,亲向陛下谢恩。”
“佳婕妤知道本宫美意,便好。”余少云淡淡一句带过,不与谢知意唇枪舌剑,目光看向立在殿中的夏秀与顷珠,“把东西呈上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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