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这茶盏掷得倒是利落,难怪尚宫局的册子上,翊坤宫月月都占着茶具破损头名。”余少云眉尖微蹙,“难怪月月掌事太监回禀,都说翊坤宫折损的茶盏,足够给各宫添两套新的,敢情翊坤宫的金砖地,是专用来试瓷器的?”
“本宫是从一品贵妃!砸几套茶器有什么打紧?若是她们几个贱人栽赃本宫宫女,想给本宫泼脏水,本宫至于动怒吗?皇后不去查真相,倒来兴师问罪!”方允娴不服地叫嚣着,“说到底不过是几套茶器,皇后这是要借题发挥,踩着本宫立威么?”
余少云握着茶盏的手青筋微凸,“贵妃,此事尚无定论,而贤妃她们也不过提了句点翠戴过瓷珠簪花,贵妃就这般大动干戈,莫不是心中有鬼?”
“皇后这是要帮着她们一起构陷本宫么?本宫心里有什么鬼?你倒是说一说,本宫心里有什么鬼?”方允娴高声质问。
“贵妃。”余少云脸色已沉如寒铁,“本宫会秉公办理,不教任何人受冤。”
“说得好听。”方允娴甩袖冷笑,满脸不屑。
“吟芳,去翊坤宫,把点翠带来。”余少云不欲再与她分说。
“不许去。”方允娴扬手将暖手炉砸了出去。
那赤金嵌宝石的暖手炉擦着吟芳鬓边飞过,重重撞在雕花窗棂上。
蒙窗的桑皮纸应声而裂,裹挟着冷雨的夜风霎时灌入暖阁,将烛台上的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屋内众人尽皆惊愕,难以置信地看向方允娴。
毕竟贵妃平日虽骄纵,今日之举却太过逾矩!
吟芳更是吓得面色惨白,连退数步险些跌坐。
“方允娴!”余少云怒意勃发,直呼其闺名,“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