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没?”她环着臂问。
“没。”
“我住的房间有老鼠。”
他听了,说:“等一下。”
没过三四秒,微信就接连收到他发来的几张照片,是他住的酒店套房环境照,妈的,住得还挺好,那床看着就软,像专门发给她检阅似的,手机重新搁回耳边,想问他有没有开车,一个“你”字刚出口,靳译肯就回:“我来接你。”
……
下雨天,山脚到山腰的车程要半小时。
这半小时,她在房间内整行李,随后在床尾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看一眼靳译肯给她发的共享位置,看他这会儿开到哪儿了,心很痒,一直痒到肚脐眼,完全坐不下来。
一点零五分,信息来了,四个字:到了,下来。
这会儿,该睡的都睡了,走廊很静,她顺着楼梯下去。
到前厅,一眼就看见在前台帮她办退房手续的他。
他穿件帽衫,插着兜,低着脑袋在看台子上的旅游导引单,高,身段挺,侧颈和虎口的文身若隐若现,前台是两个临时穿衣起床待客的姑娘,但对着他一点起床气都没有,边帮他办手续,边在电脑前窃窃私语,偷打量他。
大门外停着一辆路虎,没熄火,车头灯开着,细雨斜飘,把前厅照得昼亮。
“不用退房,”到前台,龙七说,“先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