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瞧向他的眼神很难描述,像是思绪一瞬间冲破了边界,但又逐渐被认清现实后的平静覆盖。
他原以为这份艳羡是出自于对男子不拘于世的不平,但郑婉并非是为男女身份有异而郁郁自抑之人。
她是想要什么便要不择手段拿到的人,是即便到了如今地步也不曾妄自菲薄之人。
那么完颜异猜,那份望而不得的缘由,大约是出自于她自己。
自然而然的,她总是很凉的手变得有些突出。
就他的观察而言,她的手并非只是偶然的失温,若要找一个恰当的描述,更像是冬日里的暖手壶,可以承载外界所供给的热度,但很难通过自身去回温。
不便到了这个地步,习学医理之人,总该懂得调理自身。
今日听得了她的解释,完颜异也算不上意外。
手腕若是经脉不通,拿个重物尚且吃力,想要提剑,的确天方夜谭。
想想也是,她若尚有手中持剑的力量,自能自己干脆利落砍出一条路来,又何必如此屈居人下。
于是这之后,完颜异再去看郑婉的眼睛时,就能很清晰地看清她眼底那份有些坦然的自嘲。
从始至终,她其实都瞧不出切实的情绪波动。
常人若有求而不得,难免心中愤懑,郁郁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