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立在那里,像刚从地狱裂缝里爬出的修罗,白衬衫被黏稠的鲜血彻底浇铸,变成一副沉重的猩红战甲,滚烫的血水仍顺着短硬的棕色发绺冲刷,在年轻而线条锐利的下颌汇流,不断滴落。
脚边是无头凶兽犹在抽搐的庞大残躯,凝固着一片令人窒息的残骸景象。
轰——
在超新星爆发般剧烈的欢呼声里,弗朗西斯科打消了下去过过招的念头,不是他怂,他那会儿都没满十六。
两年后,以诺成了他的大学室友。
那会儿他非常嫌弃这个暴力蛮子,现在只恨不得他脱了这身文明的外衣,别再叨逼叨叨逼叨了!!!
他又不是他那群傻叉学生!!!
弗朗西斯科深呼吸:“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好。”以诺依旧不温不火,只是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动容,“那孩子……伊薇尔,她也是联邦的公民,是你当初穿上军装,在联邦旗帜下宣誓时,承诺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一员……”
“停!”弗朗西斯科再次打断,利眉扬起,如刀出鞘,“我和她的事,你别管。”
他放下酒杯,杯底与光洁的吧台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仿佛敲在了某种无形的界限上。
“你也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关于她,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以诺看着他,心平气和道:“弗朗西,一个哨兵是否完美,是否强大,不该用无辜者的生命来证明,她只是一个……”
顿了顿,他选择如此形容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小姑娘。”
确实很小,他稍微了解一下,才十九岁,年纪小,人也小,感觉只有巴掌那么点大,戳她一下,戳重了,就能让她喘不过气。
“根据联邦政府最新调查发现,夫妻或者情侣间,最佳的年龄差是10岁,弗朗西,你比她年长20岁,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