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抱着布匹进屋,把枣红色那匹放在最上面:“奶,给您扯了匹新布做夹袄,您摸摸这料子多厚实。”
周氏眯着眼摸了摸,嘴角忍不住上扬:“哎呦,这枣红色……我都老婆子了……”
“您穿着才显精神呢!”江玉燕凑到老太太耳边,“特意给您挑了掺麻线的,暖和。”
江玉燕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布包,小心翼翼地展开:“奶,还有这个……”
一枚银镯子在光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镯头雕着精巧的纹样。
周氏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眼睛微微发亮。
“这……你这丫头净乱花银子……”周氏声音有些发颤,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镯子。
“不贵,”江玉燕轻声道,执起周氏布满老茧的手,“我帮您戴上。”
银镯滑过周氏的手腕,在油灯下闪着柔和的光。
老太太突然别过脸去:“死丫头,净乱花钱……”
江玉燕装作没听见,只是轻轻抚平周氏袖口的褶皱:“正合适。这是孙女孝敬您的,等过年时,您穿着枣红袄子,戴着这镯子去祠堂上香,保管比里正家的老太太还体面。”
周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神情晦涩不明。
江玉燕抖开那匹靛青色布料:“这是给爷的,耐磨又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