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安把帕子放在桌面上,“我知你心中挂念,倒也不是不允许你出去,你向来孝顺,又疼爱弟弟,我自然不会阻着你出去。侯府又不是什么大牢地狱,只是你现在病着,实在不宜出门,等身子好些后再去也无妨。”
“谢夫人关心。”贞婉心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忽而又忍不住偷偷瞧了一下那坐着也能看出对方高挑身量的人,然后又说,“谢世子宽容。”
闵越不语,只是看了一眼那抹身后又移开视线,看到了桌面上的帕子。
这帕子用的料子不算顶成,但估摸已是那倚园内最好的了。她不舍得用来做衣裳,倒是弄了帕子来讨好母亲。
投机取巧,两分巧弄,城府太深。
李泽安向来心软,所以才会让闵文章得寸进尺,他自懂事以来,看得太过。后来得以陛下重用,一贯忙于公事,对于家族事务,大部分交给三弟闵舟来处理。
但该知道的他一样都没少知,该处理的事也向来雷厉风行。
眼前这个女子……
闵越看了一眼李泽安,李泽安缓缓地摇了一下头,他便珉着嘴唇不说话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贞婉自然也想早点回去,她告身之后,扶起自家丫鬟,再福身。
一出门口,翠枝大大地呼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连头也不敢回,腿还在发软,想起自己刚刚的表现,又觉得对不起贞婉,“姑娘,方才我给姑娘丢脸了。”
“我也被吓到了。”贞婉悄悄地说,两人往回走,估摸着是心刚经过一阵折腾,现在脑子更晕了,脚底都好像漂浮着,走几步差点摔倒。
翠枝连忙扶着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