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血浓于水,说他对不起你。”
沉时安静静地站着,神色不变,微微一笑。
“他给了我足够的物质生活,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语气温和、得体,连尾音都控制得极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原谅,又像是理解,没有一点怨怼。
连他眼睛里的光都柔和得让人无法指摘。
可那一瞬间,他指尖却微不可察地蜷紧了一下。
沉纪雯点点头,似乎被他这番懂事而平静的态度触动了。
“爸爸他……其实从来没想过要送你走。只是当时时机不对。”
“嗯。”他依旧轻轻点头,“我知道。”
——我不知道。他心里说。
沉时安没有再说话,只提着行李带她进屋。
屋内干净得过分。
每一块地砖都擦得锃亮,沙发靠枕对得整整齐齐,连玄关的拖鞋都是对着方向摆的。
他替她拉开卧室门,说:“你先歇着,晚饭我叫厨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