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之多嘴硬心软的一个人,染着鲜血的手还在抖,可后来,他便越来越熟练了。
他几次受伤差点撑不过去,躺在病床上恍惚地露出解脱的笑,阮玉泉跪在床边痛哭,拉着他的手说,哥我们不干了,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阮行之并未同意,他好像只有这一口气了。
十四年的腐蚀让这片大陆到处充满了战火的痕迹,满目疮痍。
惊心动魄的战鼓在1945年8月15日那天,停了下来。
1945年9月2日,一辆停泊于东京湾的美国战列舰上,日本代表向联合国投降,在各国代表的注视下,签下了投降书。
9月3日,政府下令举国庆祝,放假,并悬旗3天。
一张张茫然的脸活了过来,百姓们抱在一起痛哭,冲上街大喊着,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而梨园的一处破败小楼,也在这时被一双手给推开了。
吱嘎一声,灰尘浮在夕阳中。
阮行之瘦的吓人,长衫穿在他身上,竟都显得空荡,静静地看着荒凉萧瑟的旧地。
空荡荡的小楼许久没人进来过,风吹的落满灰的红灯笼在地上滚了一圈,桌子和瘸了腿的椅子歪倒着,戏台子上的布被扯下来一大半。
记忆中似还能听见热水倒入茶壶的声音,台上咿咿呀呀地戏腔,在这一瞬间褪色。
万物寂静,不见当年半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