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好吗,”聂辉懒懒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笑道:“我死了你也不用还钱了。”
陈冬当即闭上嘴,别过头就往车上爬。
简直多余问他。
她坐在后座,仍觉得十分别扭,竭力仰着身子与聂辉保持距离,两手垂在半空,也不知道如何安放,最后试探着攥住他的衣角。
聂辉一言不发,只是摩托启动时,油门猛地拧到最深处。
车子咆哮着冲出段距离,巨大的惯力几乎把陈冬从车上甩了下去。
她尖叫着趴下身子,头盔咚地撞在聂辉肩颈处,两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身。
一道若有若无的低沉笑声自头顶朦胧传来,转瞬被吹散在夜空中。
引擎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了夜色,霓虹灯光与路灯飞速倒退着,寒风从袖口、衣摆钻进骨缝中,冻得陈冬瑟瑟发抖。
她不自觉紧贴着那道宽阔的脊背,灼热的体温隔着外套源源不断传来,泠冽的松木清香浓郁地萦绕在鼻尖。掌心下,腰腹紧实有力的肌肉轮廓令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是呆滞地、拼命地勒住聂辉,听着那道不知是他、抑或是自己的急促心跳。
砰砰,砰砰。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稳稳停在间极小的门面前。
门头上挂着陈旧的、腻着层油渍的招牌。几张磨得发亮的折迭桌和塑料凳就随意地摆在门前的人行道上,人们坐在桌前,正就着昏黄的路灯光,大声划拳喧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孜然、辣椒与啤酒混合的烟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