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子女,又有谁逃脱的掉呢?”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根细针,精准刺中霍言藏在面具下的逆鳞。
他抬眼望她,瞳孔里晃着阳光碎芒,转瞬即逝。
黑马突然打了个响鼻,踏前半步与她并肩。皮革摩擦声中,他伸手扣住她缰绳:“把手给我。”陈芊芊抬眸的瞬间,他看见她眼底浮动的水光,像是刚从深潭里捞起的月亮。
真美。
当她冰凉的手指落入掌心时,他忽然想起昨夜她用发簪抵喉的模样,那冰冷的银簪同化了她,连带着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感受它的呼吸。”
霍言将她的手覆在马颈上,温热的脉动透过掌心传来,“至少现在不用逃,生命如此,命运亦是需要温柔的掌控。”他故意压低声音,话尾带着笑意,却在触到她骤然绷紧的手腕时顿住。
陈芊芊突然转头,发尾扫过他下巴:“霍先生也是这样‘掌控’女人的?”
风卷着红土扑在两人脸上,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没等他回答,陈芊芊猛地扯回缰绳,母马嘶鸣着前蹄腾空。她俯身贴住马背的刹那,甩开霍言的手,带着决绝的温度。
“真正的掌控”她的声音混着马蹄声传来。
“是让对方心甘情愿臣服!”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长在旷野,霍言望着前方那个白色身影,愣了神,随即扬起马鞭追了上去。
当他看见那抹白孤寂的站在栅栏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像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