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为难:“你往我身上扯干嘛,我还不是怕你整天怪寂寞的。你也不爱跟大家多玩,最近看起来心情又不好,我还不敢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想跟别人说,那就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换换心情呗,比如谈恋爱啊什么的,反正你学习好,老师知道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
原来我低估了池钰察言观色的能力吗?也有可能是我在他面前经常忘记管理好表情,才让他认为我是“心情不好”。其实我的情绪还可以,只是池钰这个人整天太啰嗦了,还总在与他无关的事情上有极强的责任感,烦得我不得不对他冷淡一些。
一个话题聊不下去,他就开始找新的问题:“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我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只好说:“你女朋友那种类型。”
“不、不不不行!你重说!”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根本就对女性没兴趣啊。
[五]
虽然把性取向直白地告诉池钰也无妨,但是为了避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先把它当成一个秘密好了。
我第一次对自己有这样清晰的认识,大概是在刚升初中的时候。父亲的书柜里除了一些昆虫雕塑,就是小型人体模型准确地说,是一堆色情意味明显的裸体人偶。
他从来不在我面前避讳这些东西,我刚记事那会儿或许还拿起来玩过,男性和女性都有,体态不一。可是我逐渐长大,越看那些女性模型的胴体就越抵触,后来听到母亲在浴室里洗澡的声音,心里都开始很不舒服。
但就算认清了自己,我也很少能遇到让我兴奋起来的身体。毕竟,欲望只是生理本能,而愉悦却要心意相通。
在这一点上,父亲和我似乎存在共鸣。
他最近回家的次数多了,偶尔几天我会撞见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