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回家的次数多了,偶尔几天我会撞见他的情人。
我知道他其实没那么需要发泄肉欲,只不过母亲离开后,他缺少了一个能完美取悦他的人一个甘愿被他占有、支配,乃至蹂躏的人。他的心里恐怕因此空了一大块,急需别人痛苦的呻吟与啼哭填满。
卧室门紧紧关上了,我翻找耳机,想把他们那边隐约传来的声音隔绝掉。很快想起来,耳机之前借给了池钰,一直忘了要回来。我现在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别被父亲那里的声音扰乱思绪。
写完作业后我还没有困意,又继续背了几页单词。到了半夜,外面渐渐安静,我想他们应该结束了,就把书收拾好走出房间。
父亲没在屋子里待着,他正坐在沙发上收拾他那些盛装“糖果”的工具。听到我的动静后,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一团温柔又莫名的情绪。
我偏过脸不再看他,去饮水机旁倒水。
“雁回。”他忽然叫我,语气比平时更懒散。
他很少直呼我的名字,通常是用语气词使唤我。
“你当初生出来如果是个女儿就好了。”
一不注意,几滴热水飞溅到了手背上。我条件反射松开手,那杯水“咣当”一下子洒满地。
他语气暧昧不清,继续说:“那我一定会非常、非常疼爱你的……谁让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呢。”
他的声音像是梦呓,但每个字却都清晰有力地刺向我。
接着,我听到他站起来,慢慢走向我背后。
还好在他的手掌搭上我肩膀之前,我已经把口袋里的东西摸出来指向他了。他看到明晃晃的刀尖时一怔,笑着问我:“你一直带着,就为了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