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好笑又诧异:“到这地步了,你还想着救人?”
季风道:“孩子是无辜的。”
余灿突然警惕,脑袋从小窗口处消失了。
接着,外头传来罐子“当当当”落地的声音,汽油的味道飘散开来。外头传来余灿的声音:“你不跑吗?”
怎么可能不跑?
跑,可能会被烧死在外面,可不跑,一定会被烧死在里面。死人没有办法伸冤,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活着。
季风抱起蔡昕,感觉到她的呼吸似乎又微弱了些。
麻醉药品注射过量是会死人的,余灿为了让她持续昏迷,肯定用了大剂量,得尽快送医院了。
他将蔡昕背到背上,外套绞成绳索捆住,没从门口走,直接爬上了锅炉房里的爬梯。
这个梯子是方便工人检修用的,从这里往上爬,就够到二楼的管道口。烧煤的时候,大量煤粉就是从这个地方输送而来。
门外都是汽油,不能过人,他就打算从管道出去。
金属的爬梯早已腐朽,有些焊接处已经松脱,一拉扯就摇摇欲坠。季风自己的重量就不轻,背上还有一个人,两人加起来肯定不轻,踩上去螺丝“砰砰砰”往外迸,每爆一颗,身形就往下坠一坠。
季风不敢慢慢来,怕被余灿发现,也不敢太快,脱手掉下去,不死也惨。
他爬得提心吊胆,三米多高时,中间甚至缺了一块,只能掰住旁边的墙壁凸起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