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为最接近皇帝也是理论上最擅长揣摩帝心的存在之二,池仪跟张络有时其实也不是很能理解圣意。
被批准休息后,池张两人先回了市监一趟,把手上工作简单安排了一下,然后才依照皇帝的旨意,回家享受假期。
他们是认识了二十年的同僚与老友,彼此熟稔至极,休沐时却没有聚在一块,这既是因两人的乐趣并不一致,也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市监的两位负责人没事凑得那么近,很容易引起敌对势力的杀心,被人一锅端掉。
在宫中住处换下官袍的池仪站在中门前头,凝视着面前的雨帘。
太康的夏天很多雨。
她曾随天子去过丹州,丹州那边也多雨,但雨跟雨之间也有不同。
南地的雨势更大,而且多骤雨,等雨停之后,天气便格外爽朗澄澈。
等小内官们将马车赶过来后,池仪便撑开油纸伞,扶着侍从的手登上了车――油纸伞也是一样新事物,前几年,天子令人把桐树的果实晒干了榨油,涂抹在纸上,起到了很好的防水效果。
太康比建平热闹,直到晚间街上的行人也是络绎不绝,幸好她的府邸距离皇城近,倒是安静肃穆一些。
一位侍从过来禀报“太医署中来了人,说是奉陛下之命,给常侍看诊。”
池仪点头“好好将人请进来。”
来人乃是太医丞,因为多在宫中侍奉的缘故,也是池仪的熟人,见面后先问过好,然后才道“陛下看常侍眼下青黑之色甚重,派下官来瞧瞧情况。”接着诊了脉,又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
“其实近来不止常侍精神不济,坊中内官也有不少请了郎中上门,说是失眠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