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近来不止常侍精神不济,坊中内官也有不少请了郎中上门,说是失眠多梦。”
池仪笑“此事我也听到过几句风声。”
身为市监左丞,城中很少有消息能瞒过她的耳目,池仪知道某些内官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而且直到等起床后,思绪依旧是懵懵懂懂的,见了她的面后,甚至张口就喊池内相,被上官申斥了几句后才惊醒过来。
――不知为何,对这个称呼,池仪隐约有些熟悉之意。
当今天子登基已有二十年之久,威望日隆,加之能力出色,朝中官吏的自然用心效力,然而毕竟多有革故鼎新之举,内廷外朝中的反对之声始终未曾休止,那些人风闻池张两人面圣之后,就返回家中闭门不出,心中便有些猜测之意,觉得皇帝心中或许有所嫌忌,否则大可不必让池张两人一同回家。
池府当中。
年轻的散骑常侍手中拿着一碗鱼食,正往池塘中投掷。
在她身后,穿着窄袖的内官快步走过来,先躬身一礼,然后递上一张条子。
――造纸术的发展大大影响了大周人的生活,对朝中官吏日常办差更是了极大的便利。
如今市监左右丞才休假三日,城内便开始有些异动。
池仪想,也怪不得那些人按耐不住,实在是平日机会太少,必须及时把握。
虽说池张两人都算得上心狠手辣,相对于行事风格更加内敛的池左丞而言,张络笑里藏刀的声名倒是更响亮一些,据捕风使探知,有些人已经在整备书信,准备弹劾于他,借此打击一下市监的气焰。
内官询问“市监这边可要阻拦一二。”
池仪摇头“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