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忙道:“老家主如今爪牙虽然老了,虎威尚在,何况有大人您在此运筹帷幄,弄死只把狐狸,可谓是手到擒来……”
屈方宁嘲道:“你马屁拍得倒快。如真将他弄死了,谁来与千叶制衡?靠你的嘴皮子么?”
苏音迟疑道:“你是说,黄元帅要故意放他一条生路?”思索片刻,眉心深蹙,摇头道:“以柳狐之聪明才智,只须一转念,便知你我与南朝有私。我是不回去的了,你从此却暴露无遗。”
屈方宁看他一笑,道:“那又如何?”
苏音微微一怔,便知端的:“柳狐巴不得他们斗个你死我活,自然不会向千叶通风报信。即便说了,也只被看作挑拨离间之计。”想通此节,喜不自胜,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罗天宇、周世峰见大事将成,均喜慰无限。屈方宁与苏音相对坐了,便低声商议如何对付哈干达日。苏音道:“你再造一封伪信,仍命人假扮鬼军,将他赚入网中,如法炮制。”
屈方宁摇了摇头,道:“他从太原私自动兵,那是杀头灭族的死罪。南朝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瞒得到几时?等文僖之流一本参上去,便是自身难保。现在只望我爹、舅舅他们劝得赵延回心转意,莫负了咱们这十多年的心血。”
冯女英从他进房起,便大喇喇在他床上枕臂而卧,从始至终闭目养神,似乎对他们讨论之事漠不关心。直到屈方宁说起哈干达日如今在东线驻军,才懒洋洋插口道:“此人离克尔索斯城不过百里,引那甚么车将军与他打上一场,不就完事了?”
苏音听他口吻轻佻,微有不悦,道:“如何引得?”
屈方宁随之道:“车宝赤贪杯无能,却颇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不是哈干达日对手,纵然兵力倍之,也不敢贸然出战。”
冯女英打个哈欠,倦道:“直说让他送死,他自然不肯。我看今天这位努统领一脸淫相,与姓车的大有同嫖之谊。不如我来假扮了他,去做个撩斗局罢。这般好色之徒,我扮起来正是得心应手,本色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