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方宜指道:“马我认识,为什么右边底下有个‘皿’?”
沈七含笑道:“因为字是人造的,人要将驴子放进器皿里,煮了割肉吃。”
苏方宜大吃一惊,片刻才道:“……七哥也要杀生吃肉的吗?”
沈七哂道:“七哥在你心里,真是餐风饮露的神仙不成?”
苏方宜崇拜地点点头:“虽不敢说真仙,却也有一多半儿像了,称一句半仙也不为过。”
沈七又戳了一下他的脸。
苏方宜仿佛很乐意似的,发出一个黏糊糊的鼻音。缠手缠脚地磨蹭了一会儿,又伸手去要他的笔:“这张纸反正也坏了,不如借我扒拉几个字。”
于是挪到桌前,任沈七搂着他的腰,端端正正写下‘苏方宜’三子。
这仨字与他平日的春蚓秋蛇别有不同,落落大方,卓尔不群。仿佛一位奇丑的村女,偶尔戴了一朵娇艳的鲜花,乍一看还真能唬住人。
沈七笑道:“自己的名字,总算还写得像样。”
苏方宜得意道:“是七哥教我的嘛!”一得意就忘形,牵动伤口,又嗳哟一声。
沈七见他眉角浮着一块淤青,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苏方宜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小伤啦。”
沈七神色严厉:“他们对你动手了?是殿下授意的?”
苏方宜立刻道:“是我先挑的头,拳脚无眼,怪不得人。想我堂堂一代武将,连几个瘪……大内混混也打不过,说出去没的辱没门楣。若是让七哥替我兴师问罪,更是万万不行的了,简直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总之大家已经撕破了脸,姓赵的再敢来挑衅,大嘴巴子抽他奶奶的!”说着虚空击了几拳,仿佛姓赵的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