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照在集市上买了把?小巧的铁勺,只有拳头大,姜月吃着吃着饭,他就把?小勺架在有余火的炭上,滴点油,要么给她煎个外圈焦焦酥酥的鸡蛋饼,要么炸两条小黄鱼,捏点盐,随着做出来,随着就喂进她嘴里了,上面?还带着噼里啪啦焦香的油泡泡。
人都经不住这种新鲜,聂照像过家家酒,玩儿的开?心,姜月也吃得开?心,有时?候早就眼巴巴坐在灶台前,主动把?勺子?递给他了。
连着吃了七天小黄鱼和?煎鸡蛋,聂照的桌子?终于打好了。
他之前找的木匠觉得他就是闹着玩的,所以藏私压根儿没?正经教他,床碎了后,聂照按着头找他,让他赔偿自己学?费,木匠终于倾囊相授。
这次桌子?打得不错,相当稳固,就是没?什么花纹,聂照有时?候吃着吃着饭,雕上两笔。
姜月觉得这桌子?真正成型,得三个月后了。
旧房子?不大,原本把?卧室分割成两间的竹板还没?来得及拆,聂照就恬不知耻地半夜和?姜月一起挤到她以前的小床上。
这是姜月从小睡到大的地方,聂照对这里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里是他设计添置的,他也常常进入这间房间;陌生是他过往从未带过任何杂念窥探过这里的细节。
屋子?小,床更窄,姜月自己睡绰绰有余,挤上个成年男人,便不够看了,甚至挤得要命,聂照更有了借口贴着她,把?她搂在怀里,肉贴着肉的,热得一身香汗,沾得被褥和?姜月都腌进去香味了。
愈发的禁忌暧昧。
姜月想起她在这里被聂照打过两次手板子?,很难说明是什么心情,总之很羞于与他讲话。他从背后圈住姜月,窥见她床板上有字,还有许许多多指甲刻出来的简笔画。
聂照握着姜月的手指,在墙上的划痕滑动,悄悄咬耳朵:“这个六是什么意思?还画了个叉。”
“三三得九不得六。”姜月说。
“这个呢?”他被她的解释逗笑?,握着她的手,指尖触到一个模糊的人头,还有好多小须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