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皇帝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品行上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孩子,只可惜了,这样的孩子,生在陆家。
是陆家误了他,以致君臣不敢交心。
再开口时,皇帝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他道:“爱卿此话,令朕心甚慰。”
陆曜神色未变,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此间谈话,终究是让年轻的少年,暂时的打动了那颗疑心深重的帝心。
离开皇宫的陆曜,马不停蹄地去了大理寺,今日出了这档事,大理寺忙的不可开交。
他去之时,已经捉了两个昨夜当值期间饮酒买醉的士兵,此刻被盘问的痛哭流涕,他去询问了相关事宜,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
陈稚鱼来了两日,也叫赵宓断了两日的药,全喂了那盆栽。
今日,;两人独自在屋中,连余娘子都被打发了出去,她当着陈稚鱼的面,将那碗药倒进后窗的泥地里,长舒了口气,对上她的双眼,笑说:“稚鱼,我想活着,孩子还小,我不忍走得太早。”
陈稚鱼听得动容,心中为她如今敢于反抗而感到高兴,但也隐隐为这现状而担忧,直道:“人生在世,本就是要好好活着,才不负来这人间走一遭。”
赵宓莞尔,只觉此刻心境豁达,从前她背后空无一人,如今有人站在她身边了,她也敢站起来反抗了。
“阿宓,有个问题我不知……”
“你问,稚鱼,有任何问题,你与我都可直言。”赵宓声色坚定而温柔,眼里满是对她的信任。
陈稚鱼沉了口气,抿唇勾出了个弧度,才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丞相虽淡出朝堂,但积年的势力还在,难道保不下生了小皇孙的女儿?”
陈稚鱼说完,咬了下唇:“且不说你是他们的千金,只说小皇孙这一层,也该拼尽全力保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