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费尽心机。
“你派人行刺我,承认你真正的失败,让翊扬以为你黔驴技穷,又刻意放陆深带着人马离开,一夜之间,再是纪律严明的军队,在经历过大战之后,都不可能没有凌乱,他身为主将必然要去安抚将士,赫连云崖也不可能随时在我身边保护,那时候带走我才是最好的时机,趁所有人防备都松懈了之后。”微摇头,“易清鸿啊易清鸿,你还是这么懂得算计人心。只是这代价太大了,何必呢?”
“大吗?”黑暗中,衣袂细细,声音薄凉,“本就是我军中的害群之马,早放,止损。”
什么?
心头晃过什么,很快,很残破的片段,仿佛勾起了什么。
“走吧,为什么一定要逼到兵戎相见,一定要逼自己走上易承烈的路?”我忍不住的叫出了声,再也不见一贯的从容。
“你在担心我?”他仿佛是在笑,黑夜中,只有他的声音水般流淌,“你来时看到我的第一眼表露出的心思,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等我开口,他已接了下去,“释然,还有喜悦。”
是吗?
我的手悄然抚上自己的脸颊,黑夜中摸到了自己苦笑的唇角。
“你一直在让我走,是担心我吗?”幽幽的一声叹息,“其实我知道。”
“知道什么?”我下意识的问着,心思凌乱。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而是声音冰冷,笑意凄厉,“你若不应,我只好强行带走你了,再不应,我便立时杀了你,我就不信现在,风翊扬还有能力保护你。”
黑夜中,月光本斜挂在枝头,一弯浅弧,光线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