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希冀慢慢的黯淡消失,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端着手中的药渐行,难忘的是她那种孤注一掷的眼神。
这天下,再也不是‘红云’的,而是属于他们的,公主的身份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保证,而是隐患。
人到门前,停驻,耳边听到的,是两个交谈的嗓音。
“爹爹的死,与你无关,他是求仁得仁。”风翊扬不无感慨,“莫要再想不孝,‘红云’的灭亡也有我的推波助澜,若说不孝,你我相同。”
清润笑声忽起,“有时候觉得,与你为敌胜过与你为友,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既然兄长有话如此,那么天下太平之任理当你多分担些,这是爹爹的梦想,他征战四方,不也是为了国家永世太平吗?”
“少借驴下坡,你身为‘红云’风家之后却为‘梁墨’效力多年,若要赎罪,不如将这万里山河打点好,这是你的强项,也比你寻死更有贡献。”风翊扬笑着,轻易的将易清鸿话中的意思推了回去。
“国之初定,需重典强兵,你是武将出身,自是江山稳固的根本。”
“战乱过后,民盼太平,唯有文治轻罚,才不至于民心动荡,你比我更出色。”
两人的言语轻快,似是闲话家常,又仿佛是为了亲近久违的兄弟情深,虽是字句不离朝堂,可这毕竟是他们最为共同的话题,毕竟他们都不是感情外露失态之人。
但是那字字句句中的亲密,还是很容易的可以听出。
易清鸿,一向都是轻缓慢言,每一句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极少会有如此轻快的语调,完全不需要谋虑,不需要慎思。
风翊扬,武将的习性更是让他不喜多言,常年沙场的征战更是对人靠近保持着一定的尺度,象这般坐在床沿与人亲近的姿态,几乎未曾见过。
房内的光景透过半掩着的门缝露了出来,我静静的望着,竟然不想进入,不想打扰他们难得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