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光景透过半掩着的门缝露了出来,我静静的望着,竟然不想进入,不想打扰他们难得的轻松。
从没想过他们会互相争夺帝位,因为他们要的,是打下江山的过程,是治理天下的历练,显示的是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要一个虚名之位。
但是我没想到的,会听到他们彼此的推脱,似乎对他们而言,这是个可怕的烫手山芋。
轻轻的推开门,我站立门边,还未开口,易清鸿已撑住床板想要坐起,浅笑而望,“是给我的药吗?”
微一点头,他已朝我伸出了手,“凝卿亲手煎药,甚感宽慰,为卿之意,清鸿亦要早些痊愈。”
垂下头,不敢看那双清澈的眼,只是递出手中的药碗,“小心烫。”
他的手才触上药碗,轻声微哼,又软软的落了下去。
顾不得许多,我坐在床沿,将药碗伸到他的唇边,“莫要动了,小心伤口再裂开,就这么喝吧。”
他的唇,就着我手中的药碗,一下下轻啜着。
才饮了两口,他便笑出了声,“这药中有甘草吗?为何竟是甜的?”
不待我出声,旁边一只手已然抽去了我臂弯间的月白长袍,“凝卿竟然发觉我未换衣,劳你记挂,心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