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骤停,赵承煜掀开帘子走下,蟒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翡翠扳指上的云雷纹与张小帅的磁石产生共鸣,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暗藏的七星磁石阵。"早就该解决你这个麻烦了。"赵承煜扯开衣领,胸口纹着的七钩飞鱼图泛着妖异的红光,"知道那些小校的官服去哪了吗?"他抬手间,马车里缓缓走出数十名蒙着黑纱的杀手,他们身上的飞鱼服残片拼凑在一起,竟组成完整的镇魂幡。
"他们的衣服被炼成了操控傀儡的法器。"苏半夏的银铃发出高频震颤,铃身古篆字渗出黑血,"我娘的账本里写过,用活人魂魄祭炼飞鱼纹,能..."她的话被赵承煜的冷笑打断。
"没错,用这些废物的魂魄,再加上你手中的飞鱼服残片,"赵承煜转动腰间玉轮,整个义庄开始剧烈震动,"就能重启督主当年封印的镇魂大阵。"他话音未落,七口朱漆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的飞鱼纹与他胸口的纹身同步闪烁,无数幽蓝的魂魄从棺中飘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飞鱼虚影。
混战中,苏半夏甩出浸满磁石粉的绸缎,却被杀手们兵器上的锁魂砂抵消。王三柱的枣木拐杖缠住最凶的杀手,铜烟锅却被对方磁石吸走。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将鱼形磁石嵌入飞鱼服残片,法器与残片共鸣,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所至,那些拼凑的飞鱼服残片开始崩解,魂魄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可能!"赵承煜的面容在金光中扭曲,他扯开蟒袍,露出布满机械齿轮的躯体,"我筹备十年,用玄钩卫的名义收集魂魄,就是为了..."他的话被苏半夏的银铃打断,少女将母亲的木簪刺入地面北斗阵眼,微缩账本化作金色光盾。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镇魂阵的秘密?"张小帅将残片按在胸口,体内的磁石之力与残片共鸣,血色液体顺着经脉游走,在皮肤上勾勒出完整的"护民"二字,"督主当年留下飞鱼服,不是让你用来操控百姓,而是..."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镇魂大阵轰然倒塌。赵承煜的机械躯体在金光中寸寸碎裂,散落的零件中,一枚刻着"玄钩"字样的戒指滚落张小帅脚边。苏半夏捡起烧焦的布帛,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飞鱼噬心,魂锁幽冥;民心为引,正道永存。"
义庄外,百姓们举着火把赶来支援。张小帅握紧鱼形磁石,看着法器表面新出现的纹路——那是守护与邪恶碰撞留下的勋章。他在《格物杂记》上写下:"钩影重重藏祸心,血纹噬魄乱幽冥。唯有正道照肝胆,护民之志永不倾。"而这场关于飞鱼纹的生死较量,终将成为京城史册上最惊心动魄的一页。
尊影钩魂
散堂后,暮色如墨浸透顺天府。张小帅捧着卷宗踏入百户书房,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檀木架上陈列的青铜飞鱼尊泛着幽光,鱼嘴大张,七道钩状鳍纹在烛火下扭曲如爪。赵承煜背对房门,正对着铜镜整理官帽,蟒袍下摆垂落在波斯地毯上,金线绣制的暗纹蜿蜒如凝固的血痕,与张小帅记忆中死者指甲缝里的丹砂碎屑莫名重叠。
鱼形磁石在袖中骤然发烫,表面云雷纹疯狂游走。张小帅瞥见书案上半开的密函,火漆封印隐约露出飞鱼轮廓,而砚台里未干的朱砂墨迹,竟与城郊义庄三具无名尸体指甲缝里的化验结果完全一致。"百户大人,城西绸缎庄送来新的证词。"他话音未落,赵承煜突然转身,翡翠扳指撞在青铜飞鱼尊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铮鸣。
"张经历倒是勤勉。"赵承煜的目光扫过卷宗封面,蟒袍上的飞鱼纹随着动作扭曲变形,鱼眼处的红宝石泛着诡异幽光,"不过有些事,可不是靠蛮力能查清的。"他抬手时,袖口滑落半截暗纹——与张小帅怀中飞鱼服残片上的"护"字残笔,竟能拼出完整的钩状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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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半夏的银铃突然在远处炸响,尖锐的警报声刺破暮色。张小帅瞳孔骤缩,想起三日前义庄验尸时的发现:那些上报"官服丢失"的小校,后颈都有飞鱼形压痕,而他们体内残留的锁魂丹,与太医院失窃的《丹房秘术》记载完全吻合。此刻赵承煜书房里弥漫的丹砂气息,与停尸房里令人作呕的腐臭,在记忆中重叠成可怕的真相。
"大人!城东乱葬岗..."苏半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撞开书房门,银铃渗出黑血,"又出现五具尸体,后颈的飞鱼纹...和百户大人蟒袍上的刺绣一模一样!"王三柱紧随其后,铜烟锅在掌心磕出火星,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赵承煜腰间的飞鱼令牌——那上面的云雷纹,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磁石粉末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