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煜的嘴角突然扬起冷笑,翡翠面具般的表情裂开缝隙。他猛然扯下官帽,露出头皮上与青铜飞鱼尊如出一辙的钩状刺青:"既然都发现了,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他转动腰间玉轮,书房地板轰然翻转,露出地下密室——七口朱漆棺椁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棺盖上的飞鱼纹正缓缓渗出暗红液体。
"督主那套'护民'的鬼话早该进棺材了。"赵承煜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蟒袍下露出布满机械齿轮的躯体,"知道这些朱漆棺是用什么漆成的吗?"他抬手间,一具棺椁自动开启,里面躺着的赫然是失踪的小校,其皮肤被剥下制成漆皮,"用活人魂魄熬制的锁魂漆,才能让飞鱼纹永远不死。"
张小帅的鱼形磁石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着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中,年轻的督主正在丹房怒斥赵承煜,案头摆着装满锁魂砂的琉璃瓶。"用活人炼制法器,这与妖邪何异!"督主的声音带着怒意,却被赵承煜阴柔的嗓音打断:"大人,若想掌控天下,些许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争执间,赵承煜的匕首划过督主咽喉,翡翠扳指滚落时,在地面划出与飞鱼尊相同的钩状血痕。
"原来督主是被你所害!"苏半夏咬破舌尖,将鲜血甩在银铃上。金色锁链缠住最近的棺椁,却在触及飞鱼纹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铮鸣。王三柱抄起铜烟锅砸向地面机关,枣木拐杖喷出的火星却被密室墙壁的磁石护甲吸收。赵承煜放声大笑,按下青铜飞鱼尊的鱼眼,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飞鱼形状的锁链从棺椁中飞出,缠住众人四肢。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展开怀中的飞鱼服残片,残片上的"护"字残笔渗出暗红液体。他突然想起督主临终前的叮嘱,将鱼形磁石嵌入残片凹槽。法器与青铜飞鱼尊产生共鸣,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所至,那些由人皮制成的朱漆棺椁开始崩解,被困的魂魄发出解脱的悲啸。
"不可能!我筹备二十年的镇魂大阵..."赵承煜的机械躯体在金光中寸寸碎裂,翡翠扳指滚落时,露出内侧刻着的"玄钩"二字。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张小帅在废墟中捡起半块翡翠,上面的云雷纹与飞鱼服残片严丝合缝。苏半夏的银铃重新发出清亮的鸣响,铃音中,她终于读懂母亲账本里最后的密语:真正的护民之道,是让光明照亮每一个被黑暗吞噬的角落。
公堂外,百姓们举着火把欢呼。张小帅将鱼形磁石按在飞鱼服残片上,法器表面的云雷纹重新流转出温润的光泽。他在《格物杂记》上写下:"钩影噬魂终成空,民心为灯照苍穹。飞鱼七钩归正道,护民之志贯长虹。"而那尊曾经沾满鲜血的青铜飞鱼尊,永远留在了密室的废墟中,见证着这场正义与邪恶的生死较量。
钩影悬棺
"百户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张小帅跨进书房,沉香袅袅中,赵承煜正对着青铜飞鱼尊擦拭翡翠扳指。蟒袍上金线绣就的飞鱼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鱼眼处的红宝石像凝固的血珠。张小帅展开卷宗时,鱼形磁石在袖中突然发烫,云雷纹扭曲成漩涡。
"最近三起命案的死者,皆是上报官服丢失的..."话音未落,赵承煜手中的扳指"当啷"撞在尊上,惊起满室回音。他抬眼时,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幽蓝,与三日前义庄停尸房里死者眼底的寒光如出一辙。"张经历的意思是?"翡翠扳指摩挲着飞鱼尊的钩状鳍纹,"官服失窃与命案有关?"
苏半夏的银铃在廊下突然炸响。少女脸色苍白地冲进来,验尸记录的纸页还滴着水渍:"大人!城西新发现的无名尸...指甲缝里有丹砂碎屑,和朱漆棺椁渗出的漆料成分完全吻合!"她的目光扫过赵承煜的蟒袍,突然顿住——死者后颈那道若隐若现的飞鱼形压痕,竟与蟒袍刺绣的弧度分毫不差。
王三柱的铜烟锅重重磕在门槛上,火星溅在波斯地毯的云纹里:"更蹊跷的是,这些死者生前都在玄钩卫当差。"老捕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檀木架上的青铜飞鱼尊,七道钩纹在光影中张牙舞爪,"百户大人,您看这尊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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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煜突然起身,蟒袍下摆扫过书案,半开的密函露出一角。张小帅瞥见火漆封印上的飞鱼轮廓,与卷宗里死者靴底刮下的磁石粉末痕迹重叠。"荒谬!"翡翠扳指拍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朱砂墨汁飞溅,"玄钩卫的官服皆是特制,怎会轻易被盗?"他转身时,蟒袍背面完整的七钩飞鱼图在烛光下扭曲成诡异的符咒。
当夜,义庄笼罩在紫雾中。张小帅举着鱼形磁石靠近第三具尸体,法器突然发出尖锐鸣响。死者咽喉处被掩盖的针孔里,缓缓渗出黑色黏液——正是苏半夏母亲账本里记载的"镇魂丹"特征。"大人!棺椁有异动!"苏半夏的银铃疯狂震颤,七口朱漆棺同时发出指甲抓挠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