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终于在别墅的浴室里对着测试纸发愣,两条杠清晰无误,红得刺眼。
赵嘉靠在洗手台边,双手死死撑住边缘,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眼前那小小的一条试纸,却像是一根钉子,钉在她脚下,也钉在她心口。
“我真的怀孕了……”她喃喃着,手缓缓放到小腹上。
一瞬间,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泛起,不是惊慌,也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沉静。那是生理上最原始的母性反应,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责任感和微弱的依恋。
但随即,她又猛地摇了摇头,咬紧牙关:“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不能。”
她回到书房,打开电脑,搜索关键词“人工流产”“隐秘”“无家属知情”“北京私人诊所”……
她一边记下几个电话,一边继续翻找能避开监控的路线。
“他要是知道我怀孕了,一定会把我关得更严。那孩子不是希望,是囚笼的第二层。”她自语着,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她突然又停下了手指,眼前浮现出浴室中那条清晰的红线,以及自己当时下意识地抚腹动作。
“可是它是无辜的。”她轻声说,语气突然变得脆弱。
她深吸了一口气,关掉屏幕,靠在椅背上,仿佛在与自己内心的两个声音对峙。
一边说,“必须趁现在结束这一切。”
另一边则说,“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活着。”
夜幕降临时,她站在阳台上,望着满天星光。周行砚尚未归来,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