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封三族,多大的事儿!历朝历代加封三族的皇后屈指可数。
呼延晏此刻伏在地上却恨得切齿。
先敲打他命他监刑,又变着法抬高安阳石氏,一道旨意下去,就差连门口看门的石狮子都得道升天了!
皇帝此番故意跟他对着干,何止是为了打他的脸,更是对昨日之事存了报复之意。
甭管谁先动得手,他那心肝儿是吃不了一点亏!
满腔的血简直要喷出来。可他又发作不了,如今的陛下羽翼长成,早不是从前雏儿了,现在朝中大半都是从前效忠他跟石氏的人,哪里由得他拿捏!
暂且将怒气强忍了下去,难不成他有张良计,自己还没有过墙梯?
想罢他越过金马门那几个脑袋,呼哧呼哧地往宣武门去。
随着“轰隆”一声响,漫天下起淅淅淋淋的大雨。
那厢媞祯闻雷声而惊醒,待梳好妆坐在窗前的榻上,才慢慢听宋桧说起今早朝堂的情况。
宋桧白净的面上堆满了喜色道:“陛下之意如此,就是要告诉全天下您才是他心里最重视的人!往后谁听了安阳石氏的名讳不得耳提面命,不够恭敬,那就是藐视圣威。”
说着他上前猫起腰,伏在她耳边声细如蚊,“还有件事,殿下您怕是还不知——昨晚上樊少使没了。”
媞祯惊讶的抬起头,牵动鬓边的流苏晃出银铃般的声响。
宋桧意味深长抹开嘴角,“樊少使没了,呼延家的小姐哪还有再待在宫里的必要。”
他眉梢浮起讥诮,“说实话陛下原也够给她脸面,只叫她自请离宫,没得给赶出去。她倒还不乐意,一口一个表哥反倒失了体统,末了还是叫御前的亲卫兵给架出去的,面子里子丢得满长安城都是,这德行还敢盼着当皇后?笑话而已!”
他冷冷哼笑一过,转而又露出好颜色,“陛下特地要奴才把这些话带给您,说叫您放心,绝不让您瞧见一点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