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母亲说,父皇十八岁登基,年少掌权,最忌讳旁人分权,纵是亲子亦然。可儿臣那时回母亲的话,母亲可还记得?”
齐景暄这才抬头看赵皇后。
赵皇后迟迟不语,齐景暄自答道:“那夜我问母亲,若我不再是太子,赵氏会如何?母亲并未作答,只沉默许久,黯然落泪。”
“那时儿臣也在想,倘若贺兰皇后生的是个儿子,以父皇对贺兰氏的愧疚,对贺兰皇后的喜爱,儿臣这个太子位究竟能不能坐稳。但后来大权在手,儿臣想开了许多,并不是谁来做太子合适,而是谁有能力担任太子这一职。儿臣不止是母亲的儿子,也不是赵氏的太子,肩负一国重任,那儿臣所作所为皆从家国出发,所以儿臣认为,儿臣无过。”
“母亲知道你的脾性,无过,你也该衡量得失。朝政之事母亲不好干涉,母亲实在想不通的是,你为何会喜欢那谢家女?她除了漂亮些,一无是处。”赵皇后脸色沉闷。
“儿臣知道她头脑不够聪明,天真得愚蠢,甚至有些庸俗,可儿臣就是喜欢她,并不是因她出挑而喜欢她。”
儿子这话说得赵皇后有些尴尬。
她的儿子不是因为一个姑娘的出众而去喜欢那个姑娘,而是明知那个姑娘的缺点,依然喜欢那个姑娘。
而她当初喜欢她的夫君,是因为她的夫君过于耀眼。
“所以,是你向你父皇求的旨让他给你赐婚?”
“是父皇自己下的旨。”
“那你父皇还算懂你的心思。”
这次轮到齐景暄面上挂不住了,“兴许是儿臣的心思太明显。”
好多人都知道他心悦谢胭胭,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你等一段时日再向荣国府传旨,不要急于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