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下雨了!”小核桃惊喜地叫道。
“这雨来得倒是时候。”顾清欢摇着团扇微笑。
何济眼睛一亮,脸上的惫懒瞬间变成了得意:“看看!连老天爷都知道本侯爷累了,特意降下甘霖助眠!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啊!”他不由分说,一手拉着柳如烟,一手招呼众美,“走走走!都去前堂暖阁!听雨!品茶!赏美人!今日谁也别想逃,都得陪本侯爷听够这‘雨打芭蕉’的雅趣!”
众美被他这无赖又带着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但方才的紧张担忧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声和何济的插科打诨冲淡了不少。见他兴致高昂,也都不忍拂了他的意,加上这雨声也确实令人心神安宁,便都含笑随着他,穿过回廊,来到了“心为天”医馆前堂相连的一处宽敞暖阁。
暖阁临窗,轩窗敞开,正对着几丛被雨水洗刷得青翠欲滴的芭蕉。雨点打在宽大的蕉叶上,发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声响,汇成一片悦耳的自然韵律。阁内铺着厚厚的绒毯,摆放着舒适的软榻、矮几和坐垫。炭盆里燃着银丝炭,散发着融融暖意,驱散了春雨带来的微寒。
柳如烟在窗边的琴案前坐下,素手轻抚琴弦,试了几个清越的音符,随即,一曲空灵舒缓、如同山泉流淌的《雨霖铃》便从她指尖流淌而出,与窗外的雨声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南宫柔动作利落地煮水烹茶,她今日特意选了安神宁心的“忘忧草”为主料,辅以几味花果,茶汤清亮,香气袅袅,沁人心脾。
慕容月则指挥着丫鬟摆上各色精致的点心和果品。云初雪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雨幕和芭蕉,清冷的侧颜在暖阁的光线下显得柔和许多。沈雁秋挨着顾清欢,低声谈论着琴曲。楚晚晴饶有兴致地翻看着带来的闲书。江疏月擦拭着她的长刀,江映雪则凭窗“听”雨,手指在膝上无意识地描绘着雨打芭蕉的韵律。唐蜜儿和小核桃趴在窗边的软垫上,托着腮,好奇地看着雨点砸在芭蕉叶上溅起的小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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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抱着刀,如同最沉默的守护者,坐在离门口最近、也能清晰看到何济的位置,冰冷的眸光在暖融融的氛围中,似乎也融化了一丝。
何济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暖阁中央最宽大舒适的那张软榻,斜斜倚靠在堆叠的锦垫上。他先是指挥着南宫柔:“柔儿,茶!要最香最暖的!本侯爷要润润嗓子,刚才吼那一嗓子可费劲了!”南宫柔嗔了他一眼,还是将第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
他美美地呷了一口,眯起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茶!柔儿的手艺,天上地下独一份!”然后,目光就转向了琴案边的柳如烟,“如烟,这曲子好是好,就是太清冷了!来点带劲儿的!比如……《凤求凰》?本侯爷听着提神!”
柳如烟隔着面纱飞了他一个眼刀,琴音却已悄然流转,从《雨霖铃》的空灵转为了《凤求凰》的缠绵悱恻,琴弦拨动间,情意暗涌。
何济听得眉开眼笑,手指在软榻扶手上轻轻打着拍子。他又看向窗边的云初雪:“初雪,别光看雨啊,离炭盆那么远,冻着了怎么办?过来过来,这边暖和!”他拍了拍自己软榻旁边的空位。
云初雪清冷的眸光瞥了他一眼,没动,只淡淡道:“星辉护体,不惧寒凉。”
“星辉哪有本侯爷怀里暖和?”何济嬉皮笑脸地接了一句,惹得众美一阵轻笑。云初雪耳尖微红,干脆转过头去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