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跑的是货轮,怎么会去涠洲岛?”钟华拧紧眉头,祖父的航海日志里从未提过这个南海小岛。
老周用棉签擦去铜片上的油污:“1983年夏天,南海有过台风,很多船会临时避风。”他指着摆锤上的波浪纹路,“这刻的是台风浪高图,摆锤重量经过特殊调校,应该是用来记录某种摆动频率的。”
阿玉突然想起漂流瓶里的纸条。那上面除了晕染的墨迹,还有行几乎看不见的铅笔字,她曾用铅笔拓印过,显出的是“等风来”三个字,笔迹稚拙,像出自孩子之手。此刻看着船票上的航线图,她突然意识到,珠江口那个圈的位置,恰好是台风过境时的避风港。
“钟摆的摆动频率……”她喃喃道,“会不会和海浪有关?”
老周正在给齿轮上油,闻言顿了顿:“理论上可行,但需要极其精密的计算。”他转动发条,钟摆开始轻微晃动,“你们听这声音。”
“咔哒……咔哒……”
钟摆摆动的节奏平稳而规律,像极了某种节拍。阿玉闭上眼睛,突然想起在青海湖看天鹅时的场景——那群白天鹅起飞前,会有规律地拍打翅膀,每次拍打间隔的时间,竟和这钟摆的节奏惊人地相似。
“青海湖的天鹅……”钟华也愣住了,“去年我们去的时候,你说它们起飞前的拍翅频率像在打拍子。”
老周摘下眼镜擦了擦:“有点意思。”他调整了一下钟摆的配重,再次转动发条,“现在试试。”
新的“咔哒”声响起,节奏比刚才略快。阿玉突然睁开眼:“这是……雨崩村冰瀑的坠落声!”去年徒步雨崩时,他们曾在冰湖旁记录过冰棱坠落的频率,此刻的钟摆声竟与之重合。
老周来了兴致,又调了一次配重:“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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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节奏缓慢而深沉,像极了敦煌戈壁夜晚的驼铃声。钟华猛地站起来:“这是我们在鸣沙山听到的驼队节奏!”
座钟的钟摆仿佛变成了一台时光留声机,不同的摆动频率对应着他们旅行过的不同地点的声音节奏。阿玉盯着摆锤上的波浪纹路,突然意识到,这些纹路不仅是台风浪高图,更是各地特殊声波的物理记录。
“还有船票和漂流瓶。”她拿起那两样东西,“为什么它们的墨水晕染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