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这时已经收拾好工具包:“这钟的机芯被改造过,摆锤的重量、齿轮的咬合度,都是为了精确记录某种自然频率。”他看向钟摆,“现在它能正常走时了,但这个特殊功能……你们自己研究吧。”
老周走后,阁楼里只剩下钟摆的嗡鸣声。阿玉走到钟前,看着摆锤划出的优美弧度,突然想起在纳木错看星空时,北斗七星移动的轨迹似乎也遵循着某种规律。
“钟摆的摆动频率,”她突然说,“会不会和星轨有关?”
钟华立刻翻开手机里的星图APP,查找1983年7月15日涠洲岛的星空。当他把星轨模拟到三点十五分时,惊讶地发现,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的角度,正好与钟摆摆动的弧度重合。
“祖父不仅记录了地理声音,还记录了天文角度。”钟华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上的星轨,“三点十五分,可能是他在涠洲岛看到特定星象的时刻。”
阿玉拿起那片齿轮里找到的蓝布,突然想起母亲的蓝印花布手帕。她跑下楼,从箱底翻出那个旧木盒,里面果然有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1983年,母亲站在涠洲岛的礁石上,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块蓝印花布手帕,而背景里,隐约能看见一艘货轮的轮廓。
“我母亲……”阿玉的声音哽咽了,“她当年在涠洲岛。”
钟华接过照片,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等风来,等你归。”笔迹娟秀,和漂流瓶纸条上的“等风来”如出一辙,只是更成熟些。
第四章 航线的终点
梅雨季的雨停了。钟华和阿玉带着座钟和那堆旧物,踏上了去涠洲岛的船。海上日出时,钟摆突然发出不同以往的嗡鸣,摆锤划出的弧度变成了90度,棱镜在船舱壁上投出的光斑,是涠洲岛火山口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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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阿玉指着窗外,火山岩形成的海岸线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他们按照船票上的坐标,找到了涠洲岛西南角的一片礁石区。这里的火山岩气孔形状,竟和座钟钟面上的灰尘痕迹完全一致。阿玉在礁石缝隙里摸索,突然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和祖父座钟里的铁盒同款。
铁盒里没有纸条,只有枚银质的天鹅吊坠,吊坠翅膀张开的角度是120度,翅膀内侧刻着两行小字:“1983.7.15 钟摆为信,风浪为凭。”
“是祖父的字迹。”钟华摩挲着吊坠,突然想起航海日志里夹着的一张老照片——1983年,祖父站在船头,身旁站着个年轻女子,手里拿着的正是这枚天鹅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