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早有准备:"算学、律法、实政,三者并重。治国需要的是实干之才,而非只会吟诗作赋的纨绔子弟。以后的汉国朝堂选拔官员只有一个原则“不历州郡,不拟台省。”
长孙俭终于忍不住了:"大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孙公但说无妨。"
"此举臣也赞同,却会触动太多人的利益。那些世家大族把持乡里多年,虽然暂时偃旗息鼓,但岂会轻易放手?臣担心..."长孙俭欲言又止。
刘璟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秋风吹动他的衣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长孙公的担忧孤明白。"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但你可知道,孤前日微服私访,在万年县见到什么?一个老吏,在县衙做了三十年文书,只因出身寒微,至今仍是白身。他的儿子病了,却无钱医治。而县里那些士族子弟,整日斗鸡走马,却能轻易获得要职。"
刘璟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现在的一切得来不易。要想长治久安,就不能阻断自下而上之路!"
这番话让在座众人无不震动。元修伯眼中含泪,崔昂握紧了拳头,就连一直持保留态度的长孙俭也不禁动容。
三日后,汉王府颁布招考文吏的告示贴满了关陇各州县的城墙。消息如同春风,一夜之间吹遍了整个关陇大地。
在河东郡的一间简陋书斋内,盛子新正与几位同窗研读《九章算术》。忽然,书斋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青年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子新!大喜事!汉王府要招考文吏了!"来人是盛子新的好友杜明远,手中挥舞着一张告示。
盛子新闻言,手中的算筹啪嗒一声掉在案上。他急忙接过告示,手指微微发抖。二十四岁的盛子新出身寒门,父亲是个小县吏,家中勉强供他读了几年书。他天资聪颖,尤其精通算学和律法,却因出身低微,一直无缘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