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劳灰蓝色的眸子雾蒙蒙的,泛着水光,使他想起了堆积在行李箱一角的旧蓝褂子,还有那存于模糊记忆中家门前流淌的小溪。
眼里虽盛着笑意,但眉眼间那淡不可察的哀戚却从未被压下。
也许对方极少摘眼镜也有着掩饰这几分郁气的用意。
而被他所嫌弃的“胡子”则给对方平添些许颓唐的气息,与对方一大早就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怠工行为倒也是相得益彰。
衔蝉被自己的形容词逗乐了,对方满脸“胡渣”的限定形象在他眼里顺眼了不少。
但衔蝉还是板着个脸,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勉强能过眼,但衔蝉喜欢白净些的,所以还是别留的好…咳咳!反、反正,衔蝉肯定给不出公正的评价,你还不如去问问楼上福利部的人…”
不喜欢还看这么久?
伯劳暗自腹诽着,扭了下仰头仰到僵硬的脖子。
“口是心非的臭小子…眼镜还我!”
伯劳没好气地夺回眼镜,戴上后看清的第一眼就是衔蝉脸上那抹可疑的排红。
“你还害羞上了?”伯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对方的机会。
“胡、胡说!衔蝉没时间跟你胡闹了,衔蝉…衔蝉有好多工作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