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这段时间精神状态已经到了需要心理咨询的地步吗?他有没有对你说一些目的性很强的话?”
“……他只是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生日快到了。”
谢然问他时的表情是这样清晰地印在谢青寄的脑海中,他的哥哥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眼中带着笑意,他经常这样笑着看他。几乎是被凌迟般,谢青寄在警察旁敲侧击的问话下,回忆着那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那你哥有没有比较突兀的举动?比如突然提到以前从来没提过的地点之类的。”
……谢然说亲亲他吧。
谢然还说,不亲就不亲,可别后悔。
见谢青寄没有回答,女警又问了一遍。
这次谢青寄吭声了,他突然冷声道:“别说了。”
女警一怔,看着眼前眉目冷硬,不住颤抖的人,仿佛回忆这些关键细节对他来说是了不得的折磨,多说一句,多想一分都是痛苦。好在谢青寄的失态只维持了一瞬,只见他迅速恢复正常,抹了把脸,用理智平静到可怕的语气回答着刚才的问题:“对不起……他没有提到什么特殊的地点,更没有奇怪的举动,很平静,很平常,你还要问什么?我会配合的。”
谢青寄盯着自己的手,肩膀被人拍了拍,女警掌心的热意隔着衣物传过来。
“暂时没有了,先回家吧,有消息的话同事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谢青寄点点头,转身走了。
问话的时候老乔在外面等,谢青寄出去后看到他在哭,周围一圈人看着这个哭得毫无形象的中年男人。老乔鼻涕一把泪一把,弯着腰扶着墙,像是被搁在热水里的虾米乱扑腾,他抓着谢青寄说他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做了,发寻人启事,雇船打捞,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谢然。
他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但谢青寄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谢然不能就这样孤零零飘在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