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更是观察着路母的脸色,在看到她眼神示意后,仍是如雕塑一样屹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换药的护士端着手里显得多余的托盘,亦不敢上前。
路母担忧儿子的情绪失控会让缝合好的伤口又重新开裂,伤势变得严重。
即使他穿了深色的毛衣,身上的血迹却比原先看着更深,纵然他身体素质再好,也扛不住多处伤口撕裂的痛。
又怕让旁人强行摁住他,只会适得其反。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路言钧听进她的话,没人敢去惹这头因为失控而处在盛怒中的雄狮。
纵然他现在的状态医生护士皆不敢靠近,只有她这个做母亲敢慢慢上前,试图安抚他骤然失控的情绪。
她轻声细语道:“儿子,你听妈说,让她待在方修谦那,未必是一件坏事。”
“待在你身边只会让她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没有让你放掉她的意思,你也并没有失去她。”
“等她病好了,假以时日,你再去把她接回来,妈绝无二话。”
“何况你现在伤得这么严重,你能把人从方修谦身边抢过来吗?”
况且她查过了,方修谦之所以对宁知棠格外关照,甚至不惜跟他翻脸也要把人抢走,都是为了宁汐语。
宁知棠待在她自己亲妹妹身边,难道不比待在他身边要好?
“你要真爱她,真为她好,何必因为一己私欲把她强行控制在你身边。”
“这样对你,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上次路言钧被迫选择放手,是因为被两个最亲的人背叛,其结果却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半年,挣脱不开束缚住他的牢笼,有分离焦虑的他,对宁知棠的想念只会日渐强烈,听着母亲说她把孩子打掉这些话,甚至她亲自一笔一划,不过简单划清两人界限的信,在无数个没能逃脱的夜晚,他翻来覆去看了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