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路言钧被迫选择放手,是因为被两个最亲的人背叛,其结果却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半年,挣脱不开束缚住他的牢笼,有分离焦虑的他,对宁知棠的想念只会日渐强烈,听着母亲说她把孩子打掉这些话,甚至她亲自一笔一划,不过简单划清两人界限的信,在无数个没能逃脱的夜晚,他翻来覆去看了数遍。
那时候的母亲,也是这么跟他说。
但现在对每一个人都充满戒备的路言钧已经不想再相信母亲的花言巧语,这些哄骗人的技巧,也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手,所有人都在致力于把宁知棠从他身边夺走。
路言钧站在背光处,身上都是被浸透的血,胸腹处撕裂的伤,掺杂着断裂的线条,连痕迹都显得狰狞。
每一处缝针的地方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血,苍白的脸上却一点没有被疼感侵占的痛意,只有病态的偏执,强烈的渴望。
跟他此刻的眼神一样,疯狂、扭曲。
就算待在他身边会让她的情况持续恶化,他怕这一次要是放手,就再也抓不到她。
一想到又要失去她一次,这些都不足以构成他对宁知棠放手的理由,哪怕只是短短几天。
他一定要牢牢看着她、抓住她,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你干什么!”路母突然吓坏了,她嘴唇发紫,浑身难以抑制的颤抖。
路言钧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痛意,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将自己正在渗血的伤口往外扒得更开,撕裂成更完美的形状,缝合的线彻底断裂,深色的瞳孔晕染成墨,而身体上的痛,却抵不过他心里万分之一的疼。
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自己一度快昏迷的意识在虚弱中警觉,浑身是血而又强撑着精神死死盯着母亲时,既是呵斥更是威胁。
“让我去找她!”
“妈求你了,你冷静点好不好!”他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为了一个女人疯魔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