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笑盈盈的拍了拍小翠背心,小姑娘擦拭着眼泪,看向旁边,见到那个很漂亮的女侠也在盯着自己,又赶紧低下涨红了的脸,她总觉得,这位女侠姐姐越看越眼熟,但又说不上来是哪种感觉。
回到县衙之后,苏尚着手叫来书吏以她的名义写了封请帖,抄写下去送到县城里所有商户手中,约他们组个饭局。
如今徐虎与段鹤年已死,没人能够在阻止他们做生意了,无论走北还是走南都能畅通无阻,若是有反对的,就是同她苏尚对着干。
做事的根基还是钱,有钱才能建设她理想中的家园,她是很信奉相公那套理论的,取商人之利,回补于民。
此时自己是县令,一方的土皇帝,可以试试成效,此事明说出来就是谋私,可苏尚不在乎,其他官员都在大把捞钱,自己做这种事压根算不了什么。
在她看来,百姓种地挣不了钱,而谷贱又伤及农户根本,但此时刻,粮食并不便宜而且还是硬通货,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了市场与朝廷本身,若说商人是吸血的虫子,那朝廷就是蚀骨的毒虫本身了。
“北上伐魏,东抗倭寇,年年打仗,天下粮仓都快要被耗光了,若百姓在产不出粮,一年两年四五年以后,日子恐会更加难过。”
苏尚念及至此,立马叫来师爷,这小老头没有掌权能力,苏尚主要是让他监管与行使督促权,在剿灭县城里与她意见不合的商户以后,收拢而来的土地,几乎赶着时间下苗。
这时候已经是八月了,南方水稻最晚必于夏至后下种,秋分前插秧,霜降前收刈,时间线上还刚好,整个过程与斗争,终于是能够赶上这最后一轮的。
“回老爷的话,苗子统统都已经下地了,进展顺利,今年好水无旱,不过落苗还是稍微晚了点,要是今年无霜期长,可就能丰收了,有老爷您在泗水县,可真是百姓之福啊。” 师爷笑着拍了句马屁。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尚跟李幼白待久了也不喜听彩虹屁,她故作严肃,“少在本官面前搞这一套,还有件事要问你,农户们将拿到的地去做什么了?”
这问题苏尚比较在乎,除了归为公有的田地以外,她划分归还出去的那部分,是属于农户自己的,以前苏尚不在这里,公有田地都归私人所有,在泗水县,商户侵占官田,盘剥耕地者使其变为私奴,现在苏尚放开以后,一切可视透明化,给予钱财招募附近百姓与流民开垦荒地,种植官田,严格管控田产与商户动向,对于农户们自己的田地作何用处,可以窥视到这些百姓心中非常真实的想法。
师爷擦了擦额角汗珠,老实道:“呃... 大部分还是种的稻子,一部分果树,小部分... 小部分种了烟草...”
“这烟草当真值钱?”
苏尚不解,在她看来,如此缺粮的如今,大批种植稻子才是正理,不仅可以解决粮食问题,还能帮助朝廷缓解北方战事的粮草压力,对于今后,若是其他州府受灾,粮食充沛之地便能第一时间分出粮食进行赈灾,稳定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