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伸出五根手指,掷地有声道:“那是自然,一斤上好的烟叶和一斤粮食,大概差了整整五两银子。”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苏尚揉揉眉心下了逐客令,师爷躬身告退,等到四周无人,她取下头上的乌纱帽狠狠摔在了地上,不多时,李幼白从外边进来了,她手里拿着战死人员的名单,这是刚刚法昭临帮忙整理出来的,是一份起草未有确定与核实的名单。
进来之时,李幼白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帽子,她愣了愣,过去以后帮忙捡了起来,仔细吹去上边沾染的灰尘,然后放回苏尚面前。
“这东西可不能乱丢,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这些一纸官凭,一顶纱帽。”
苏尚怔愣片刻,望着那顶象征着官凭的乌纱帽,苦笑道:“是啊,我又怎么会忘了,若不是我有个位高权重的爷爷,恐怕连进入皇宫考核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是你要的名单,准备做些什么。” 李幼白把名单放到她面前,不免好奇。
苏尚把乌纱帽戴回头上,端正了衣冠,正色道:“我是不会让他们白死的,这片土地一定要记住他们的名字,立碑,铭刻,此事我想交由县城里的商户去办,好让这些人清楚,我苏尚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我做事的人,也绝不放过一个跟我唱反调的人。”
李幼白冲她眨眨眼睛,脸上有笑意,自己娘子的执政手腕当真是越来越强硬了,她双手环胸挺起胸脯,笑说:“这般看来,你倒是越来越像法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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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名存实亡,不过是秦皇陛下的手中利器,背离了法的本道,我心和相公一样,只有你知,也只能为天下黎民做些微薄之事。” 苏尚叹息一声。
水龙岗一役与泗水县的事,在许多外人眼里,过程究竟是如何发生,扎根在地里的巨树是被如何翘起的,在许多人眼里依旧是个谜团,也只有当事人,跟在苏尚身边做事以及交手过的商户才懂,整个过程中的惊险与操盘手段,远超俗流女子之辈。
逃跑掉的贼人,贼寇,一部分被打死,通缉,一部分又加入了新的势力,在水梁山里,此点水花是溅不起来了的。
苏尚的名字,在水梁山,与气势更是如日中天扶摇而上,她的成功,令得周边的一些县官有点儿忌惮,但也仅此而已,朝廷未有动静,那就不是朝廷的意思,无论苏尚做到怎样的程度也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庙堂没有命令传下来,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一切的一切在结束后,变作宁静,彻底沉淀下来,泗水县里很忙碌,祝家庄一样处于重建之中,宏庄主带着庄民离开住了几十年的水龙岗,往县城迁移,终于是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