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好多地方我都不喜欢,唯独觉得过节有意思。”范海琴哼笑着,她嗓音有点儿黏腻勾人,左看右看,用着轻佻的口吻对李幼白说着。
李幼白询问说:“在马庄的时候没有节日吗?”
“过年的时候才有,那里天天都热闹,可是不像这里那么轻松愉快,纯粹好玩,啊!那个是什么?”范海琴说着惊呼了一声,伸手指向长街上的祭祀队伍。
李幼白寻着方向看去,原来是商户雇来的游行队伍,扮成鬼王,判官等形象游街而过,样貌逼真栩栩如生,有几分可怖,胆小的洋人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她笑呵呵的说:“这是地府里的官,你死后会被它们抓下地狱审判,根据罪行判定是进地狱还是投胎。”
听了李幼白的解释,范海琴顿时没了兴致,没劲道:“什么啊,怎么死了都要被官审判,不看了,我们去放灯!”
范海琴厌恶官僚体系,李幼白是清楚的,不过嘛她嘴巴不算伶俐,被问到也就实话实说了,要是自己真是男子身份,这种情商真是一点儿都不讨女孩子喜欢。
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走,到了临水长街,能远远见到长河上漂浮远去的明亮灯火,数不清的灯盏被水流带走飘向远方,范海琴兴致又起,拉着李幼白去买了两盏河灯后跑到水边的小石阶上。
看着一堆散件,范海琴扯着李幼白的袖子抱怨道:“哎,怎么弄啊,帮帮我,这商贩真奸诈买了不帮我贴起来,下次不在他这买了,以后来我店里买衣服,我定要多收他两份的钱!”
李幼白一阵无语,说出来还想让自己帮着骂那小贩,心思也是有点深沉的,她看了看,范海琴买的这两盏河灯都是大型的,俗话说就是花里胡哨,主要由底座,纸面和竹签搭建,再用浆糊固定。
“别扯我衣服,你好生仔细看着...”李幼白拍掉范海琴的手,旋即开始动手操作。
过得半刻钟,在异常明了直白的指点下,范海琴还是没能把花灯装起来,倒也不能怪她,从来都没玩过这种小东西,想要把花灯的纸面撑起来,竹签摆放的位置要正确,而且还没说明书,全靠想象力与动手能力。
这年代,想象力和动手能力可是极度稀缺的东西。
李幼白有点儿气竭,拿过范海琴手里花灯,耐着性子道:“笨手笨脚的,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