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跨到床边,动作粗暴地撕开蓝山湿透的毛衣和高领衫前襟!
冰冷的空气瞬间接触到蓝山裸露的、同样冰冷青紫的胸膛。
陈琛沾着泥污和血渍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精准和力量,快速地在蓝山的胸廓上按压、叩诊!
“左肺呼吸音消失。叩诊鼓音。气管右移!”陈琛冰冷的声音如同手术刀般切割着污浊的空气,“张力性气胸!立刻穿刺减压!”
她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眸光锐利如刀,刺向正在慢条斯理擦拭一副听诊器的老宋:“穿刺针!大号注射器!快!”
老宋浑浊的眼睛抬了抬,慢吞吞地放下听诊器,走到一个布满灰尘的药柜前,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根带着塑料包装、但包装袋已经破损、针尖似乎有些锈迹的粗大穿刺针头,和一个50ml的玻璃注射器(针筒内壁还有可疑的水渍)。
“消毒。”陈琛接过东西,言简意赅,同时用手指快速在蓝山左侧锁骨中线第二肋间的位置用力按压标记。
老宋从桌下拿起一瓶标签模糊、只剩下小半瓶的碘伏,随意地倒了一些在肮脏的棉花上,递给陈琛。
陈琛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这里的卫生条件极度不满,但此刻别无选择。
她用那团沾着碘伏的脏棉花,在蓝山左侧胸口标记的位置用力擦拭了几下(碘伏的颜色在青紫的皮肤上几乎看不出来)。
然后,她撕开穿刺针那破损的塑料包装,将粗大的针头安装在注射器后端。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专注而冰冷,如同在操作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
沾着泥污和血渍的手指稳稳地捏住穿刺针,锐利的针尖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寒光,对准蓝山左侧胸口那个生死攸关的点位,猛地刺了下去!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