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谢谢。”
告别了格雷女士后,阿莉娅带着那些工具,独自穿过地牢边缘的石壁。她的身体像幽灵一样穿入石墙之中,进入了一条只存在于城堡结构缝隙之间的狭窄路径。
“从这幅画像到地牢之间,只有一条路。”格雷女士离开前特意提醒她,“千万别走错方向,否则……你就会像霍格沃茨创校初期的某些叛徒一样,永远迷失在墙里。”
叛徒……阿莉娅一边在心里默念路线,一边凝神前行。
快要走到墙体尽头时,她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模糊的说话声音,带着断续的回音与脚步声。像是一群学生刚刚下课,正走在走廊上,边走边低声交谈。
“……院长今天是怎么了?连斯莱特林的分都扣……”一个女生低声抱怨,语气里透着不敢置信。
“他这是又被谁气到了,”另一个声音应和着,“他今天连马尔福都扣了五分……”
说话声逐渐远去。片刻之后,更为熟悉的几道声音隔着石壁传来,清晰得让阿莉娅立刻辨认了出来。
“我发誓,”罗恩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和明显的疲惫,“今天是我见过斯内普脸色最黑的一天。他那副脸,简直像是谁在他的魔药锅里撒了一把蟾蜍粪。”
“他今天总共扣了我二十分。”哈利有气无力地说,似乎还停留在刚才魔药课的混沌里,“应该刷新了他扣我分的纪录。”
“我觉得——”赫敏的声音插进来,用在疲惫中还要勉强分析的口吻,“他可能真的太累了。这几天卢平教授又请假,对吧?斯内普不仅要上自己七个年级的魔药课,还要代黑魔法防御术,工作量大得惊人……我觉得他是长期睡眠不足。而且——”
她声音一顿,像是在回忆什么读到的资料,“虽然男性没有更年期,但某些成年男巫确实会出现激素紊乱——情绪波动、易怒、神经系统疲劳——这些都很正常……”
“赫敏。”哈利打断她,声音像是一根被烧完的火柴,“不管他有没有更年期,他这叁年来一直都那张脸。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讨厌我。彻头彻尾、毫无掩饰、毫无原则性地讨厌我。”
这时,阿莉娅的身体已经悄无声息地穿过最后一层石墙,出现在那幅古旧画像前。赫敏叁人的声音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