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老头蜷缩的背影,那顶标志性的灰色毡帽掉在一旁,被块预制板压得变了形。
表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凝固的?或许是看见清冬的手指微微颤动时,或许是风里飘来隐约的血腥味时。
他的眼皮不再眨动,眼球像蒙了层蜡,连探照灯扫过都没泛起丝毫波澜。
脸上的肌肉僵成块铁板,连嘴角原本习惯性的弧度都消失了,只剩下唇线抿成的冷硬直线,像把没开刃的刀。
他按住自己领口的通讯器:“恺哥,我已经到了,现在怎么处理,要不要出手。”
郭靖恺的声音从通讯器传出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棘手,你先不要乱动,等着,我们支援马上就到。”
“恺哥,我这边可能等不及了,有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黑衣人的皮鞋碾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从两侧楼梯口涌来,三十多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堵住了走廊两端,蓝色工装上沾着机油的袖口挽到肘弯,手里攥着钢管、扳手,甚至还有两根磨尖了的钢筋。
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指节在战术背心上敲了敲,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拿下。”
郭羽择的反应快得像按下了快进键。
左侧第一个工装男的钢管带着风声砸向他后脑时,他肩膀猛地一沉,脊椎像拧麻花似的转了半圈,钢管擦着他耳际砸在电梯轿厢上,火星溅到他睫毛上。
他没回头,左臂反折,手肘精准地顶在对方肋骨最软的地方,那声闷响像西瓜被重锤砸中,男人手里的钢管哐当落地,身体弓成对虾的瞬间,郭羽择已经踩着他的膝盖跃起,右脚后跟狠狠碾过他的手背。
“啊——!”惨叫声刚起,右侧三个工装男已经扑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