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是老式推拉窗,锁扣早就锈死了,他用肩膀顶住窗框猛撞,玻璃“咔嚓”裂开蛛网,整扇窗带着木框歪向外侧。
冷风瞬间灌进来,卷着他额前的碎发。
楼下是六楼的空调外机平台,距离不到两米。他没有犹豫,左手抓住窗框边缘,身体向外探出去,右脚精准地踩在空调外机的金属壳上。
外机发出“嘎吱”的呻吟,他借着这力道纵身一跃,整个人趴在了平台上。
刚爬起来,就听到七楼窗户传来“哐当”巨响,泥鳅的半个身子探了出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郭羽择转身就跑,沿着狭窄的平台向前冲,脚下的金属板被踩得咚咚作响。平台尽头是根碗口粗的排水管,锈迹斑斑地贴着墙面向下延伸。
他抓住排水管的瞬间,就听到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郭羽择心脏狂跳,双手交替着向下滑,排水管的铁锈刮得掌心火辣辣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快到四楼时,他突然松开手,身体在空中划出弧线,重重砸在三楼的遮阳棚上。
帆布被砸得凹陷下去,他借着缓冲翻滚半圈,从棚子边缘滑到二楼的空调平台。
落地时脚踝一崴,钻心的疼让他闷哼一声,但他不敢停,拖着伤脚冲向二楼走廊的窗户。
窗户没锁,他拉开窗钻进去,反手将窗户锁死。
走廊里空无一人,应急灯的绿光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
他顺着走廊狂奔,尽头是另一部消防楼梯。推开楼梯门的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玻璃被撞碎的声音。
他不敢再向上,转身冲进下楼的楼梯间。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里回荡,他能清晰地听到泥鳅越来越近的喘息。